评论丨气溶胶传播新冠病毒？不谈密度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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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月8日上海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防疫专家表示：新冠肺炎的传播途径，除了直接传播、接触传播之外，还包括气溶胶传播。但国家卫生健康委解释，气溶胶传播新冠状病毒尚无确切的证据。那么，气溶胶究竟会不会传播新冠病毒？

首先要弄清，什么是气溶胶。

气溶胶（aerosol）分普通气溶胶和生物气溶胶。普通气溶胶比较广泛，是在空气中稳定分散悬浮的液态或固体小颗粒。人们在室内和室外，尤其是在出租车内能闻到很大的烟味，这就是上一位或上几位乘客吸烟而遗留下来的几百纳米左右的气溶胶颗粒。它们虽然可能不含致病微生物，但同样可能损害健康和可能致病。

同样，无论室内还是室外，空气中也都含有吸附或包裹着各种微生物的气溶胶，这就是生物气溶胶，其中的微生物包括病毒（流感、麻疹、水痘）、细菌（结核分枝杆菌、军团菌）、衣原体、支原体和真菌等。

由不同类型的病原微生物生成的生物气溶胶的大小不尽相同，可分为几个类型：0.02-0.3微米的病毒、0.5-10微米的细菌，以及0.5-30微米的真菌。同时，生物气溶胶还可能以各种形式存在，如单一细菌细胞或孢子、真菌孢子或病毒；几个单细胞、孢子或病毒的聚集体；或附着在其他非生物粒子上，形成有机和无机参半的气溶胶。

人们在打喷嚏、咳嗽、日常说话、大笑、唱歌等过程中排出的鼻腔和口腔的液滴都可以称为飞沫，其粒径一般为1-5毫米，一部分飞沫在空气中悬浮的短暂过程（1秒甚至几十毫秒内）里失去水分蒸发而形成小飞沫与飞沫核，可以合称为气溶胶。它们之中如果含有病原体，如新型冠状病毒或其他致病微生物，就是生物气溶胶，在1-2米的空间内极具传染性。其后这种粒径只有几微米的生物气溶胶，还可以悬浮在空气中并随空气漂移，传播距离可达数十米，甚至上百米，也就造成了远距离传播的可能。

既然生物气溶胶中含有多种微生物，如此次的新型冠状病毒，就有可能会传播致病微生物，并致人患病。2004年，有中国香港学者就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表论文，分析香港淘大花园多人集中感染SARS病毒的案例，推断病毒是通过楼宇间的气溶胶传播。

当然，一个令人困惑的现象是，2月5日，浙江宁波公布了一名新冠病毒“最短”感染者，这位56岁男病患曾未戴口罩，在一菜场摊位与早先确诊患者共同驻留15秒就被感染。对此，有观点认为，这可能是通过气溶胶传播的，而且在2秒内也有可能传播。

国家卫健委称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气溶胶能传播新型冠状病毒，可以理解为没有从流行病学和实验室诊断上，证明宁波那名男子系通过他人呼出的气溶胶而染上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所以，国家卫健委的说法更为严谨，要求的科学证据更充分，需要有一个可以证明传播过程每一步的证据链。

尽管目前不能从证据链和多项证据表明气溶胶传播病毒，但已经进行的一些科学研究和流行病学调查，也在很大程度上证明气溶胶有传播病毒的可能性。因此，严谨的说法是，应当看条件，即根据环境中单位体积里病毒的密度高低，来确认生物气溶胶是否有传播病毒的能力。

如果是在封闭的空间，如在病房和手术室，对病人插管，就有可能产生含有大量病毒的气溶胶，此时如果医护人员的防护装备质量不高，即有可能被感染。同样可能被气溶胶感染的环境还有动物实验室、对病人做核酸检测的房间，都可能形成病毒密度较高的气溶胶飘浮在空气中，如果人们防护设备质量不好，就有可能被传染。另外，办公室不通风或通风不好，又有很多人同时办公，也有可能通过气溶胶传播病毒。

但在开放的空间，如室外，病毒漂浮在大气中，病毒通过气溶胶传播的概率极低。因此，在办公室和医院环境中戴口罩，对室内和卫生间定期和多次消毒打扫，可以将气溶胶传播的几率减少到最低，甚至为零。

红星新闻特约评论员张田勘（专栏作家曾任职中国医学科学院信息研究所）

编辑赵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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